刀鋒之下，建立一份互信

我手起刀落，髮絲一根根地落下，正確地說，應該是毛，我不曉得生在頭上的，到底算是頭髮，還是毛。不消一會，就修剪好一個兔子頭。是兔子頭沒錯，因為對象是我所飼養的一隻兔。

「跟兔子剪毛？不怕牠會亂動嗎？」說來神奇，一般的做法是把兔子仰臥在大腿上，而我只是把兔子放在籠子上，邊剪邊對牠說話，牠便自自然然地不會亂動。偶爾，牠會用鼻子頂我的手，書中解說過，那是兔子向人打招呼或想找人玩的行為，看來牠也樂在其中吧。不過始終是動物，總會有不聽話的時候，我會輕拍牠的頭，告訴牠別再亂動，然後牠會再安坐多一會。

人與動物之間，雖然用不著言語溝通，卻存在心靈上的信任。只要彼此相處過一段日子，你會瞭解牠的習慣和行為，從而產生一種沒有科學根據的交流。當我們願意去照顧動物的一生，以為是牠需要我們，實情是我們一直在依賴牠。

心情不好的時候，你未必可以第一時間找到對的傾訴對象，而牠卻默默地伴在你左右。有一次心情很糟，我捧著兔子的臉，眼淚一直滾下，牠動也不動地坐著，突然湊近來舔我的臉，那刻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窩心。

所謂知音難求，望著這雙黑澤的眼睛，我寧願相信牠是明白我的。這是一份解不開的情義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