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6月12日

血色海灣 / The Cove

「要流多少血,才能喚醒你的良知?」


隨著海洋館的建立,無疑是製造了一個平台,讓人類跟海洋生物更加接近,締造看似和諧共存的方式。每一場的海洋表演,我們為海豚的聰敏而拍掌歡呼,亦從小被灌輸“海豚和人類是好朋友”的說法。直至此紀錄片的誕生,揭示了一己私慾的背後,所作出的犧牲,到底是何價?

海豚的微笑,才是最大的謊言

海豚的臉,天生一副友善的模樣,所以無論牠們做什麼,都被誤以為樂在其中,情形跟老是皺眉的八哥犬,被誤以為整天愁眉苦臉類近。身為人類,我們所擁有的智慧,並不足以去瞭解每一個人,更何況去瞭解動物呢?再怎樣地自圓其說,這都只是我們的猜測,把人類的思想,加諸於動物身上。

藉以明媚的風光,諷刺隱藏多年的真相

從旅遊的角度上,所看到的日本和歌山縣太地町,不乏以鯨豚為造型的建築物,甚至包裝成遊覽船隻,完全是一個優美的漁港。萬萬沒想到,眼前的一切美好,只是為了掩飾海灣深處的殺戮,一場政府默許的大屠宰。

本片的攝製隊,多番與當地漁民正面洽談,希望以和平的方式得到採訪的權力,結果遭受強烈的阻撓,還被警視廳跟蹤監視。這個蒙騙全世界的真相,由保育人仕鍥而不捨的信念,正式掀起一場長期的拉鋸戰。苦戰三年,團隊利用最先進的探測儀器,不惜一切,深夜摸黑舖設,偽裝成岩石的高像素攝影機和水底麥克風,最終把一幕幕的血海,呈現人前。

人類的好強,主宰了動物的命運

海豚群以千古不變的遷徙路線,季節性地經過太地町,所以當地漁民基本上等於坐享其成。他們先是敲打船身,利用海豚天生敏感的聽覺,以聲音驅趕牠們至海灣。被大漁網困住的一群,只有在驚慌之中,渡過牠們的最後一夜。

翌日早上,通過首輪甄選的年幼雌性海豚,被海豚訓練員帶返海洋館,購作表演之用。你以為牠們已逃出生天了嗎?事實未然,只是減慢步向死亡的速度。上文提及海豚的聽覺很敏感,因此長期處於鼓掌聲、音樂擴播的環境下,所形成精神壓力,使海豚飽受胃潰瘍的痛楚。

然而,落選的一群海豚,亦難逃被製成食材的命運,最終被漁民用長矛和利刃,以驅獵方式殺清光。隨著海豚高頻的鳴叫聲靜下,一片藍海瞬間被染成通紅,其殘忍程度的確懾人。

人誰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Richard O’Barry 當年拍攝美國電視劇集《Flipper》,透過培訓五隻海豚,成為的世界頂尖的海豚訓練師,紅極一時。有別於人類,海豚的呼吸是非下意識的,牠們的一呼一吸,皆是自控的。某天,其中一條海豚,游向他的懷裡,以自殺式的行為,選擇停止呼吸而死。這場悲劇令他驚醒,海豚不能承受被囚禁的壓力,所以他決意走遍世界各地,爭取每一條海豚的生存權。以三十五年的艱辛,推翻自己經營十年的基業。

一個曾經利用海豚來賺錢的人,現在卻奮力拯救海豚的生命。看似存在於身份上的矛盾,倒是強調了一點,就是怎樣叫做承擔。日本漁民以屠殺鯨豚而自豪,卻從未為自己的殘暴而停下來反省。相關官員以官腔解說,他們採用較人道的方式,刺進海豚的脊椎,把痛楚減低。其後,目擊被公開的殺戮畫面,當場啞口無言,只懂追究對方何時進行非法拍攝。

再深入地去想,其實也不能全怪在他們的身上,政府可謂責無旁貸。據聞當年政府刻意隱瞞,有工廠曾經偷偷地把有毒廢料 ─ 汞倒進海中,導致長達十二年的後遺症,當中包括魚類廣泛受感染、被食用後誕下畸胎,甚至免費供應海豚肉,作為學生午餐。面對政府如此漠視人民的健康,只顧從漁業中圖利,身受其害的人民,亦只能作無力的抗爭。

提倡保育,應該先瓦解起源點

當各國以保育為大前題,否定日本的殘殺行為,日方卻以維護漁業收益辯稱。先摒除政治利益的因素,純粹以食物鏈來談論,弱肉強食是必然的一環,這樣才可維持生態平衡。眼見人類殘殺海豚的行為,的確罪無可恕,但是猛獸在大草原獵殺幼小,大口地撕開一息尚存的羚羊,這又有何差別呢?

海豚被獵殺,掀起全世界的關注,人人都聲討日本的殘暴。然而,可曾想過助長日本漁業的興旺,背後的原因是什麼?歸根究底,就是離不開供求的問題。我們每天吃下的肉類,縱使不是瀕危動物,但所有的屠宰過程,其實亦大同小異。今天,我們為了可愛的海豚而聲討,那麼,那些毫不起眼的豬牛羊雞呢?是否也應該得到平等的待遇。

因此,在斥責漁民手中的血腥之前,先來問清楚,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還不是為了無肉不歡的我們。我個人認為,首先要根治的,不是禁制日本的漁業,而是如何去控制超額的需求。維持良好的食物鏈,把生態環境的破壞減至最低,才是最迫切要做的事情。


導  演:Louie Psihoyos
編  劇:Mark Monroe
主  演:Richard O'Barry、Louie Psihoyos、Hardy Jones、Joji Morishita
上映日期:2009年7月31日
片  種:紀錄 (IIA)
語  言:英語
片  長:91分鐘
官方網站:http://www.thecovemovie.com/
獎  項:2010奧斯卡最佳紀錄片、世界多項重量級影展的肯定

【簡 介】六十年代,李察歐巴瑞(Richard O’Barry)是世界頂尖的權威海豚訓練師,曾經培訓當時美國流行的電視劇集《Flipper》中5隻可愛的海豚,令人類特別鍾愛這種友善聰明的動物。直至《Flipper》中海豚的死亡,突然讓他意識到訓養海豚為人類提供歡樂,原是一種殘酷的行為。

於是他開始為海豚的自由生存奔走世界各地,聯同《海豚灣》導演路易皮斯賀沃斯及一群保育人士,包括潛水專家、電影特技、DNA科學家,組成保育「特種部隊」,不惜冒著被殺或被捕危險突破官方防線,潛入日本太地海豚灣,偷拍當地漁民屠殺海豚的暴行,目的是希望讓全世界包括日本市民知道這個隱藏在太極海灣多年的驚人真相。這隊拍攝團隊為避開日本漁民的阻撓,利用最先進的科技、隱藏在假岩石裡的攝影機及收音麥克風,甚至深夜摸黑拍攝,苦戰三年,方完成這部像實境探險故事的現場直播實錄,赤裸裸的以鏡頭剖析日本漁民屠殺海豚謀取暴利的劣行。

《海豚灣》以非一般的手法描述的也許只是冰山一角的人類與生態共存的秘辛,但已足夠為觀眾帶來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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